( 余建林)

2004年8月18日

从报纸上了解到，2003年8月12日至14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审查通过了《怒江中下游水电规划报告》，随后，引起了有关环保组织和人士的极力反对。《怒江中下游水电规划报告》规划建设十三级水电站，合计装机容量213.2亿瓦，多年平均发电量为1029.6亿千瓦时，按可行性研究口径，整个怒江水电建设，静态总投资达到1000亿元。其装机规模与三峡电站相当，投资却是三峡电站的一半。而怒江梯级水电开发送电方向将是“西电东送”、“云电外送”，以及云南省社会经济发展的需求。在电站建成后，当地政府每年可以获得数10亿元的财政收入，可大大缓解捉襟见肘的地方财政。

正当怒江人民沉浸在“大项目带来大发展”的喜悦中时，众多环保“斗士”（故且称之为“斗士”）开始对怒江水电开发进行口诛笔伐，在他们的“泣血”努力争取下，2004年4月初，怒江水电工程被“叫停”，至此，怒江水电开发计划暂时部分停止。

作为一名从小在怒江边长大的怒江人，对怒江有着深厚的感情，如果不是怒江水电开发的争议，我还不知道有那么多的人关心着怒江的一草一木，关心着怒江人民贫困而落后的生存状况。对怒江水电开发计划争论越演越烈的争议，我也想谈一谈作为一名怒江“原住民”对众多环保“斗士”反对怒江水电开发的看法。

一、一切应该从怒江实际从发，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应该承认，众多环保“斗士”是热爱祖国的，对他们的爱国举动我们无可非议。但是，我不知道环保“斗士”们是否真正了解怒江的实际情况，是否真正了解怒江各族人民的心愿。我记得，毛泽东同志曾说过，凡事要“一切从实际从发，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怒江州是中国唯一的傈僳族自治州，人口有49万人，但少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的86.83%。全州42万农业人口中，尚有22万多贫困人口，其中 13.3万人处于特困状况，有4万人丧失了基本生存条件，有3.3万人受泥石流滑坡危及生存，在农村的贫困面高达52%，有相当一部分群众至今还一贫如洗，家徒四壁，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其贫困程度只能用“心痛”二字来形容。虽然从解放以来，党和国家给予了怒江各族人民极大的照顾和政策上的极大倾斜，但由于自然环境制约和历史的原因，到2003年，怒江州地方一般财政预算收入完成1.26亿元，而财政自给率仅为16.9%，整个怒江州的财政只能保机构运转、保吃饭、保工资发放。由于地方财政的窘境，无力投入更多的资金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更不要说由政府投入资金改善广大农村人民群众的基本生活状况。怒江虽然有着世界著名的兰坪铅锌矿，有高达70%的森林覆盖率，有丰富的水能资源，但兰坪铅锌矿发挥效益至少要5年以后，有山却不能砍、有水却不能动，旅游支柱产业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发展壮大的情况下，我不知道怒江人民是应该一切从实际出发，合理开发怒江的金山银水，还是要听从某些环保人士和专家的要求，永远守着白白流淌的怒江水，过着原始的生活，等待着环保“斗士”从美国等西方国家搬来的生态保护“法宝”帮助49万怒江各族人民早日摆脱落后而贫困的生活状态。

一些环保“斗士”认为，怒江建坝，必将重蹈澜沧江漫湾电站的覆辙，同时，为了让当地“原住民”相信怒江建坝后，他（她）们必将走上澜沧江漫湾电站“原住民”的老路，一些环保“斗士”还组织了怒江的“一批原住民”到澜沧江漫湾电站进行考察，终于让这些“原住民”相信，怒江建坝，只会让他（她）们的生活越过越差，沦乱到靠拾电厂垃圾过日子的田地。我不知道这些环保“斗士”所组织的“一批原住民”的人数有多少，而怒江49万各族人民对环保“斗士”的这种做法是否又都认可，是不是“一批原住民”就代表了怒江49万各族人民的愿望。而我自己见到的、听到的、看到的，却都是希望怒江水电早日开发，早日让怒江各族人民脱贫致富。如果环保“斗士”们愿意，我们可在怒江搞一次关于怒江水电开发的全民公决，让怒江49万各族人民说出他（她）们的心里话，结果应该是显而易见的。我只想说的一点就是，没有调查，就根本没有发言权。同时，对“斗士”们的这种做法，我不敢苟同。

二、对环保“斗士”提出的几种观点的看法

（一）关于建坝与拆坝的问题。一些环保人士提出，现在美国等一些西方国家不建坝反而在拆坝，对此，请你们读一读陆佑楣院士对有关三峡工程一些疑问的答复，请你们摸一摸作为一名中国人的良心，说出为什么美国等西方国家在拆坝的真象。要知道，为了充分利用水电这种清洁能源，美国等西方国家也正在拆旧坝筑新坝发电。

（二）关于怒江水电开发与“三江并流”地区生态保护的问题。环保人士提出，怒江水电开发严重的影响了“三江并流”地区的生物多样性，对该地区特种生物的生存造成了严重影响。对此，我至今还没有听说世界上有那一个工程的施工不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影响。就拿风能的利用来说，已经有证据表明风轮机叶片的转动会产生噪声，并对周围鸟类的生存产生严重的影响。还有“清洁”的天然气，其燃烧所释放出的二氧化碳不知会不会对环境产生影响。

（三）关于怒江水电开发所产生的移民搬迁问题。怒江水电开发需要搬迁10万移民。环保人士提出，怒江州境内没有这么多的土地安置这10万移民，同时，这些移民在搬迁后会走上澜沧江漫湾电站的老路，对怒江本已脆弱的生态更是雪上加霜。对此，需要明确的是，怒江水电开发，在州内有8万多亩的地能安置4万人左右，同时，还可通过国家合理的区划调整，将邻近地州的如大理州云龙、保山市芒宽这些地广人稀的地方划入怒江地界，进行合理规划，安置剩余的6万人。一些环保人士质疑怒江水电开发的移民会走上澜沧江漫湾电站的老路，沦为拾电厂垃圾为生。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先知先觉，还是对党和政府维护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能力丧失信心，为什么怒江水电开发过程所搬迁的移民就一定会生活过得更糟糕？

（四）关于怒江流域鱼类的资源保护问题。环保人士声称，怒江水电开发后，建坝后会对怒江中的48种鱼类产生严重影响，其中有两类是世界级珍稀鱼类。有证据表明，在大江大河上建坝不会直接导致鱼类的灭亡。如果不是一名土生土长的怒江人，我可能真的会相信，怒江建坝会导致鱼类灭亡。上天有眼，我亲眼见证了怒江裂腹鱼由盛极衰的生存状况。根据资料显示，它广泛分布在怒江流域及支流中，同时也生活在怒江的一条支流老窝河中。老窝河发源于一处名叫分水岭的地方，全长约50余公里。80年代初的老窝河，两岸的树林十分茂盛，河水充沛清澈。还记得小时候在河里游泳时，可以用手活捉裂腹鱼。80年代未至90年代初，由于大量砍伐天然林，两岸森林覆盖率急剧下降，泥石流开始频发，老窝河水水量越来越小，一到夏季，河水就夹杂大量泥沙咆哮而下，不但直接危险两岸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而且80年代未的一次河水暴涨，造成了老窝河里大量鱼类的死亡，两岸群众曾把大量死亡的鱼类拾回家中食用。目前，老窝河上已有四个梯级水电站，其中一个正在建设，不知道在老窝河中那种叫缺须盆鱼的世界级珍稀鱼类是否已消亡，而恰恰在这四个梯级电站的拦水坝前所形成的水塘中，是老窝河全流域现在还可以捕获怒江裂腹鱼的地方。可以肯定的是，修建梯级电站没有导致怒江裂腹鱼的灭亡，而人类的乱砍乱伐所引起的生态恶化却直接严重影响了怒江裂腹鱼的生存。不知道怒江流域两岸绝大部分的地方，森林植被因为人类活动的日益加剧而逐步消亡所引起的生态灾难会不会影响怒江中48种鱼类的生存。

（五）对怒江水电开发究竟谁是受益者的问题。对这一点，有众多环保人士提出，怒江水电的开发，最终的受益者不是当地的老百姓，而是当地政府及水电公司，甚至提出在“解决能源短缺”、“使当地人民脱贫致富”等旗号下，人们完全有理由怀疑某些利益集团正在以牺牲公共利益来谋求集团利益，乃至个人私利。这些环保人士的观点我不敢苟同，我不知道仅以个别水电工程建设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来肯定一个还未上马的水电工程也会发生同样的问题，这种推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如果该推论站得住脚，则世界上所有的大江大河都不应该拦江筑坝，世界上所有的水电公司、所有的政府都要站出来进行自我检讨，特别是美国政府也还同样正在建新的水坝。我建议，中国的环保“斗士”们应向美国这一地球上唯一的超级大国提出严重抗议，还应该象对待保护“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一样联名向联合国提出抗议。

三、怒江水电开发要以开发与环境保护并重，坚持科学的发展观

（一）中国目前日益严重的生态灾难需要越来越多的使用清洁能源。

英国《金融时报》2004年7月27日一篇名为《先生产后生活，中国环境代价惨重》的文章这样写道：目前，整个中国陷入了一场环境危机。在过去20年里，中国北方数不清的大小河流相继干涸。孕育了中华文明的母亲河——黄河——在一年大多数时间里根本不能奔腾到海。中国30%的地方降下了酸雨，如果许多城市的碳氢化合物、二氧化硫以及氮氧化物排放量依然以目前的速度增长，到2010年，很多城市的空气将根本无法呼吸。对于许多人来说，目前在中国出现的危机与其他国家的环境问题有着质的不同。在大多数地方，环境的退化只是一定程度上的，在中国则是绝对的。

我想，不必过多的举例，目前中国的环境污染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而同时，为缓解全国日益加剧的电荒，国家只能上马更多的火电站，这又加剧了环境的污染。我不是学电力专业的，但我知道，燃烧天然气、煤炭、石油以获得电能，就必然会对环境造成严重影响，而采用核能发电，一旦发生事故，后果极其严重。对于水电，环保“斗士”们提出，建坝会影响生态，更有甚者，提出水电开发建坝会造成地震、造成温室效应等等，至此，我已不知道当今世界上还有那一种能源的大规模利用不会对环境造成一丝影响。科学实践证明，水电是当今世界能够大规模利用同时也是最清洁的能源之一。

（二）对怒江水电要及早开发，同时注重开发与保护并重。

从国内、国际的客观实际出发，我个人认为，怒江水电应该开发，而且要尽早开发。一是在新世纪来临之际，中央提出要以人为本，树立和落实科学的发展观。而“发展始终是硬道理”，这已是不争的客观事实。国家要强大，人民群众要脱贫致富，都要依靠经济的增长社会的发展。二是由于少数西方国家对我国一直实行的敌对政策，加之国内严峻的经济社会形势，将怒江流域作为我国最后最重要的水电能源基地，已不允许我们有丝毫的考虑余地。我国从1993年成为原油净进口国以来，原油进口依存度不断提高。据估计，2010年时我国石油产量的乐观估计最多可达 1.95亿吨。由于石油资源的后备储量限制，2010年后我国的石油产量将可能出现衰减；而到 2015年和 2020年时，我国的石油需求量将可能达到 3.6亿吨和 4.3亿吨。国际上，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不仅派军进驻了我国石油运输的生命线马六甲海峡，而且从海上、陆上完成了对我国的战略包围，不知道环保“斗士”们是否能从美国那里用生态保护的“法宝”换回石油。而在国内，由于有美国的直接支持，台海战争一触即发，很多极为重要的战略能源设施都处在台海战争冲突的前沿，只有怒江水电能源基地远离战争冲突前沿，有着非常优越的战略位置。在国家与民族的生存受到严重危险时，一切都要以国家安全为重，那些以打着从美国等西方国家搬来的生态保护“法宝”阻挡怒江水电开发的“斗士”应请自重。三是解决好移民搬迁的问题。要把搬迁群众的切身利益解决好，不能只是单纯的给一笔钱就一了百了，以做到移民“搬得出，稳得下，富得起”为原则，充分借鉴我国三峡工程和其他大型水电工程移民搬迁的经验和教训，使移民搬迁后的生活不应比搬前差。四是怒江地处“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核心位置，是世界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地方。一旦生态资源遭到严重破坏，受害的不仅是当地人，整个中国的长远发展都会受到影响。在工程建设过程中，工程施工要以环保为首要任务，尽量不破坏当地景观、景点，不能对“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产生重大影响。五是怒江各级地方官员要在科学发展观的统一指导下，树立新的政绩观，科学衡量政绩。必须淡化只单纯的追求对GDP增长数量和增长速度的追求，而要注重以人为本的全面发展，注重人与自然的和谐和“人口、资源、环境、发展”四位一体的总协调。

四、关于对中国部分NGO（民间环保组织）的建议

诚然，怒江水电开发的争议对促进我国流域管理的科学化和民主化决策提供了一些好的经验，对实现西部地区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作用。但是，怒江水电开发工程不是一个感性的工程，早在80年代国家就已着手整个怒江流域开发的前期工作，应该说是一个理性的系统工程。希望一些NGO在对一些工程发表看法时，以对国家和人民负责的态度，实实在在的尊重科学，不要一味盲目的反对这样、反对那样，好象全中国上马的工程都是错的，甚至利用部分中国人的无知做出联名上书联合国世遗委员会的举动，使“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被挂上黄牌警告。不要认为这是你们的胜利，要知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事美国人是不会做的，整个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也是不会做的。请用理性的思考，摆正心态，做好中国NGO的工作，真正为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发展进步谋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