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向家坝——高峰/摄
"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风采;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 ……"这是上个世纪80年代风靡全国的大型电视纪录片《话说长江》的主题曲《长江之歌》。30年后,肩负着"开发长江"使命的中国长江三峡集团公司(以下简称"三峡集团")在长江的上游金沙江,开发溪洛渡、向家坝、乌东德、白鹤滩4个巨型水电工程,总装机容量相当于再建2个三峡。
8月8日,记者来到历经十年建设、正在陆续投产发电的溪洛渡、向家坝水电站工地,从三峡集团介绍这两座巨无霸工程的大型专题片里,听到了这段萦绕于心的动人旋律。
正如歌里所吟唱的,在人类淡水资源日益匮乏的今天,仅长江,每年就有约9600亿立方米的淡水资源流向太平洋。水电工程的修建,不仅仅是为了解决我国电力供应问题,更为重要的,还在于"拉动一方经济、造福一方百姓"。
向家坝:水富人民的后花园
向家坝坝址所在地,左岸是四川宜宾、右岸是云南水富。到过向家坝的人都会羡慕当地人拥有这样一个奇妙的体验:傍晚在四川吃完晚饭,跨过金沙江大桥到云南遛个弯,实在是赏心乐事一件。
在记者到过的水电站中,还没有一座水电站像向家坝这样亲近城市,从右岸的水富县城到大坝仅1.6公里。8月8日下午,在位于四川宜宾的左岸观景平台上,记者见到了不少来此参观大坝的当地老百姓,不时发出赞叹声,有的甚至还充当起临时导游,在给外地人讲这个工程时的骄傲自豪神情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傍晚,记者来到金沙江边的水富县县城采访。只见男女老少在江边消暑纳凉,水富县在沿江一带开辟了一条江边走廊,走廊下边有几处礁石点缀的休憩点可供游人小坐垂钓。在靠近水富县地标春风里大酒店的地方,人气更是旺盛,沿江一溜的藤桌藤椅,有的三五围坐喝着名为"向家坝"的啤酒吃着烧烤,有的迎着江风喝茶闲聊。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水富县还打造了一方混凝土斜坡,一直延伸到江里,有人直接将车开到斜坡上,带着天真无邪的孩子在水边撒欢嬉戏。
一个在江边执勤的男青年在水里一边来回走动,一边告诉记者,在向家坝蓄水之前,江里的水"是很脏的。"现在向家坝蓄水后,有了专业的清漂船和拦污栅,金沙江水变得干净了很多。据他描述,去年夏天,金沙江涨水,大水淹过了春风里大酒店的一层,"水一直涨到离水面10多米高的马路边上,很吓人的。"这名男青年说。
据三峡集团向家坝工程建设部党委书记王毅华介绍,由于向家坝离县城近,为了减少大坝泄洪产生的雾化和振动对县城百姓造成干扰,向家坝的泄洪采取了底流消能的形式。所谓底流消能,就是不同于一般的挑流消能,把水挑到空中再自由落体砸进消力池内形成一个抛物线,而是好比给下泄水流修建了一道滑梯,让水从这个滑梯上滑落到消力池内。"相比挑流消能,底流消能就要增加9.8亿元的投资。"王毅华说。
除了发电、防洪、通航这几大功能之外,向家坝还有一个备受瞩目的民生功能,那就是灌溉。三峡集团和地方通过协商后决定,分别在左岸和右岸打通约10公里长的灌溉引水洞,这2条灌溉引水洞已于2012年4月29日正式开工建设,预计将分别于2016和2017年打通建成。届时,其引水灌溉范围可覆盖四川、云南所属的宜宾、泸州、自贡、内江、昭通等近二十个县市,灌溉面积达530余万亩。
溪洛渡:乌蒙磅礴走泥丸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1935年10月,毛泽东率领红军千里跃进乌蒙山,纵马挥鞭,写下气势磅礴的《七律·长征》。
然而,哪怕就在十年前,地处乌蒙大地的云南省永善县县城,都只有一条狭窄的土路,"抽一支烟就可以走遍县城",没有一条像样的街道。这些年,伴随着溪洛渡工程的建设,永善县城的老百姓发现,现在县城里常常能见到一些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来光顾当地老乡的小超市。
对岸的四川省雷波县也好不到哪里。雷波县属于凉山彝族自治州,多年来戴着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的帽子脱不掉,山高谷深、沟壑纵横的地形带来的,就是生产力水平低下,穷山恶水、羊肠小道、人背马驮,从县城去一趟州府西昌和省城成都,往往要2天的时间。
三峡集团溪洛渡工程建设部主任洪文浩至今还记得,2010年,洋丰肥业投资16亿元、年产100万吨的磷酸一铵及其配套项目投产,雷波县长和书记在现场同他感慨万千:"雷波县终于也有了自己的现代工业。"在此之前,雷波县全县财政收入80%依靠木材,这个典型的"木头财政"县在国家实施天然林保护工程之后,财政收入一度跌入谷底。2000年至2003年,雷波县3年的财政收入加起来总共不超过4000万元,这对于一个人口近23万的县来说,少得可怜。
溪洛渡工程建设,为雷波县财政无疑相当于从源头上注入"活水"。据统计,就在溪洛渡建设的2003年至2012年的10年里,雷波县源于溪洛渡工程仅税收一项就进账6.5亿元,这还不包括因工程拉动的GDP、固定资产投资和基础设施建设的跑步前进。
据介绍,为了满足雷波县800万吨的专用矿石运输,溪洛渡工程还为此专门修建了一条环坝公路和码头。
在溪洛渡有一台名为《追梦金沙江》的晚会,其中有一出戏《挖墙脚》,说的是在溪洛渡工作过的人大多都成了抢手货,经常被人"挖墙脚"。原来,溪洛渡工程建设,给地方带来的,除了上述的效益外,还吸纳了项目所在地近万名农民工就业,项目部对这些农民工进行了统一的考核评估管理和劳动技能培训。来自福建泉州的民工李茂德,曾在溪洛渡工地上做钻爆班长,还获得了全国" 五一劳动奖章"。 记者 胡学萃